他想了想,領著她來到湖邊,兩個人在湖邊人相對少一些的長椅邊坐下,一起安靜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“我……”他心裡推敲言辭,想盡量把話說得簡明一些,“我不是什麼都能看透,我隻是……隻是關心你。”
舒清嫵怦然心動。
蕭錦琛說!話的時候,總是異常認真,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天然帶著承諾和篤定,讓人無法挪開雙眼。
就如同此刻,他也是如此誠懇地看著舒清嫵,對她說著簡單卻又直擊人心的承諾。
這一刻,舒清嫵是無比動容的。
這句關心你,比任何語言都動聽。
他的懷抱溫暖而幹燥,帶著龍涎香特有的幽靜味道,讓人一下子就沉醉其中難以自拔。
蕭錦琛嘆了口氣:“本來想逗你笑,結果你又要哭了,你以前也不是這麼愛哭啊?”
舒清嫵抿了抿嘴:“我不愛哭。”
蕭錦琛拍了拍她的後背,就這麼無聲安撫著她。
舒清嫵沒想到他竟把自己的心思說得絲毫不差,不由有些吃驚:“陛下怎麼……”
這幾日蕭錦琛明明在忙,來景玉宮大多數時候也都在書房,他又如何能知道舒清嫵在做什麼,在想些什麼?
蕭錦琛看了看她,淡淡一笑。
他的目光順著湖邊綿長的欄杆來到邊上的草坪上,剛才的那對老人家正在一起鋪毯子,似忙碌今日的下午茶點。
他們這把年紀,看起來已經是花甲的年紀,但依舊精神矍鑠,兩個人身上都是勁兒,透著人生的朝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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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清嫵也默默看了過去。
她遲鈍地發現,蕭錦琛似乎很喜歡這對老人家,總是默默在關注他們。
兩位老人家自己帶了點心,就看老太太在他們背來的行李裡翻找,一會兒取出一碗青瓜並幾個蘋果,一會兒就是簡單的綠豆糕和山藥糕,最後老先生從包袱裡取出兩個雞腿,遞給老太太一個。
“你的這個特別放了辣椒,!,你嘗嘗夠不夠辣,”老先生說,“為了給你單獨做這份香辣雞腿,兒媳婦忙活好半天。”
老太太嫌他羅嗦:“行了,僕婦又不是沒動手,不過兒媳婦手藝更好一些罷了。”
老先生就笑了兩聲:“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心裡稀罕人家就不肯給好臉色,弄得她每次都戰戰兢兢的。”
老太太哼了一聲:“你對兒子還不是一樣。”
老太太哼了半天,最後說:“我不也當她是親生的。”
老先生好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這邊默默看的舒清嫵和蕭錦琛,卻是不約而同笑出聲來。
蕭錦琛看她復又笑了,就道:“你放心,徐思燁那我已經下了口諭,隻要能治好郝選侍,直接給他升為醫正,明日等郝選侍狀況穩定,幾個醫正都會過去給郝選侍會診。”
舒清嫵隻覺得眼眶復又湿潤起來,那種從內心深處湧上的熱意怎麼都無法散去。
現在的蕭錦琛怎麼能這麼好呢?這樣的他,讓她還怎麼堅持?
她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。
蕭錦琛看她又感動得要哭了,心裡軟成一團,他輕輕摸了摸她的眼睛,讓她閉上眼睛安靜聽自己說。
“郝選侍是被譚才人害病的,冤有頭債有主,你不用自責,倒是可以恨她。若非她人心不足,若非她手髒心黑,郝選侍肯定還健健康康陪著你。”
舒清嫵沒想到他說話竟是這麼狠,一點都不給譚淑慧留臉面,不由有些吃驚:“陛下……”
吃驚之下,她竟是叫回了熟悉的稱呼。
這會兒湖邊人不多,蕭錦琛也不在意,他隻是對舒清嫵道:“許多話我沒有跟你說過,現在想來,是我的過錯。慎刑司在查譚才人以前的事,說不定王婕妤也是她一人所為,到時候,她就沒有現在這份安穩日子了。”
! “你隻需要多多去看望郝選侍,陪著她慢慢康復,這就足夠了,”蕭錦琛道,“什麼愧疚,難過,什麼良心不安,那都應該是譚才人的事,與你完全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舒清嫵動了動嘴,莫名的,因為蕭錦琛這幾句話,她心裡都煩悶全部散開,不再時刻啃食她的心房。
蕭錦琛道:“至於我為何會看出你的不安,是因為我關心你,目光總會追隨在你身上,就這麼簡單。”
蕭錦琛又去看那對老夫妻。
在他眼中,他們是最平凡不過的百姓,可就因為如此,他的目光才總是遊移不開。
因為在他們身上,蕭錦琛體會到了以前從未體會過的溫馨、愜意,那種彼此之間的親昵和熟稔,是他從未在父皇母後身上看到的。
而他自己,也曾經未在自己與宮妃之間尋找到。
父皇總是不教導他什麼是愛,他從父母身上也看不到愛,就這麼懵懵懂懂長大,曾經他以為愛情是完全沒有必要的。
且不提愛情,他甚至連親情都沒有。
可舒清嫵的出現,打破了他一切的堅持,也擊碎了他穩固且堅定的心房。
他想要去追尋愛情,也想要追尋親情,在看到愛情本來面目的這一刻,他深切的動搖了。
這種感情,實在太過美妙。
蕭錦琛握住舒清嫵的手,心裡下了一個有一個決定,悄悄許下一個又一個承諾。
此時的他,是無比堅定的。
他們兩個如此相合,隻要能共度晨昏,能攜手前行,就一定也能擁有如同這對老夫妻一般的人生。
愛情總會降臨。
蕭錦琛開始期待,自己的,獨一無二的愛情的滋味。
肯定也如同眼前一般美好。
"
第122章
不得不說,蕭錦琛的策略是完全正確的。
因為郝凝寒突然出事,他臨時把出宮的計劃提前,兩個人出來跑這麼一趟,不僅去了東市,也逛了忘憂園,看過平凡的人間煙火,也感受到了熱鬧祥和,更看到了相濡以沫,舒清嫵的心一下子就平緩下來。
有時候,有些事就是這麼簡單。
不需要多費口舌,隻要一句承諾,就能讓人放下心防。
回去的路上舒清嫵的表情明顯放松下來,也略微有了些笑意,顯然已經調整過來。
蕭錦琛有注意過,她的笑不是那種硬裝出來的假笑,而是由內而外,自然而然的舒朗微笑。
直到看見她重展笑顏,蕭錦琛這才放心,也淡淡笑了。
舒清嫵還是跟小姑娘一樣,好哄。
出去玩了一整日,待到回宮時,已經夕陽西下,日頭偏西。
馬車咕嚕嚕跨過金明河,舒清嫵掀開車簾,往外遙遙望去。
落日的餘暉撒在金明河上,蕩漾出耀眼的清波。
桐花巷裡,飛鳥回巢,炊煙嫋嫋,盡是人間春好時。
舒清嫵就這麼看著,落日的光影漸漸從河面上越退越遠,熱鬧煙火也漸漸遠去,直到幽深的門道隔絕了光陰,她才終不見門外人間。
清暉門到了。
蕭錦琛握住她的手,在自己的手心裡捏了捏:“待這月忙完,下月的時候咱們再來,到時候就已然是仲春時節,咱們可去皇覺寺看玉蘭。”
皇覺寺是盛京附近最大的寺廟,香火鼎盛,香客不絕,每到早春三月天時,寺中的幾棵百多年的二喬玉蘭就會燦然綻放。
舒清嫵聽說過,卻沒看過,她聽蕭錦琛如此鄭重承諾,便也點點頭。
“好,那臣妾就等著陛下。”
蕭錦琛逗她:“剛一進宮,就不叫老爺了,聽起來還挺有趣味的。”
舒清嫵:“……”
老爺很好聽嗎?陛下聽了才舒服吧。
跑了一天,舒清嫵實在是太累了,蕭錦琛也知道今天麗嫔娘娘似乎折騰不起,於是便讓馬車現在乾元宮門前停下。
“回去早些歇息,不許再玩。”
他伸手拍了拍舒清嫵的長發,臉上是溫存的笑:“明日再去看你。”
舒清嫵略微有點羞赧,坐在那不吭聲。
蕭錦琛朗聲笑笑,轉身便進了乾元宮。
舒清嫵坐在馬車裡,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宮殿中,便放下了車簾。
回到景玉宮時,晚膳已經準備妥當。
宮人們先伺候舒清嫵用過晚膳,然後就開始收拾從外面買回來的東西。
今日舒清嫵看中許多小玩意,卻沒成想賀啟蒼最後都買了下來,這會兒宮人們正一件件往宮裡搬。
舒清嫵坐在雅室裡,讓宮人給她捏腳,然後就安排雲煙和雲霧一起一件件換博古架上的古董。
那些古董也是好看且高雅的,就是太金貴了,擺在那人人都要小心翼翼,換這些宮外買回來的小玩意,可愛討巧,且又是跟蕭錦琛一起買的,他應當也不會覺得怪異。
再說……舒清嫵回憶起蕭錦琛今日的態度,她心中莫名就安定了。
且陛下也從來都沒說過她哪裡不好,對越發熱鬧的景玉宮也沒有微詞,甚至偶爾還和她討論一下殿中的擺設,似乎覺得頗為有趣。
亦或者,他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事,舒清嫵如此想來,他當時可能不過是要說句話,同她聊聊天,她以前真的想太多了。
甚至,就連很多年之前的那一次爭吵,那時候她闖進乾元宮御書房,他也是輕聲哄她:“你太累了,休息休息吧。”
那時候,她身體確實已經不太成樣子,早就應該歇下來,好好調養一二。
舒清嫵狠狠閉上眼睛,不讓自己再繼續回憶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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